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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居家隔离，闲暇之余再读清华大学张建伟教授的《法律稻草人》一书，其中一节提到的“法商”一词让我思虑良久。

2020年庚子鼠年农历春节，一场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从武汉爆发扩散全国，武汉封城、交通管制、居家隔离，无不映射出此次疫情严重地超乎想象。

人生而平等和宝贵，疫情面前，生命于每个人都弥足珍贵，每一条生命都关乎万千家庭的幸福和美满，面对疫情和生命的召唤，全国人民众志成城，共克时艰。无论是抗击在疫情一线的医护人员，军人警察还是社区的基层工作人员，又或是街道上往来的普通民众，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参与这场抗“疫”之战。

回望现在的城市，往日的车水马龙已不再，店铺、小区大门紧闭，街道上亦只是寥寥数人。一场疫情让中国人传统年味里本该有的喧嚣和热闹归于沉寂，却同时以另一种方式为这个庚子鼠年增加了无限的温情。朋友圈里晒厨艺的、玩抖音的、健身的、学习的、为武汉助威加油的，每个家庭都在用自己独特的方式点亮这座城市的万家灯火。也许没有了沿途美景和自拍，没有了亲朋好友的拜年串门，没有了炸鸡和外卖，却也多了难得的陪伴、相知、相守和烟火之气，相信在若干年后，这个春节将会是记忆画册中独特的一页。

一方有难，八方支援，这是中国人的传统，也是中国人的信念。武汉疫情牵动全国，举国全力抗“疫”，无数个“逆行”的白衣斗士星夜急行驰援，无数个平凡人不惧疫情坚守岗位，这些勇敢和温情无不让我们动容。然而，伴随这次疫情偶发的社会不良事件，如暴力抗法、感染者逃跑、天价白菜，以及生产假冒伪劣医护药品、传播谣言、野蛮耍横等乱象，也成为这场疫情中社会的关注点。在全国人民众志成城抗击疫情的背后，这些人冒着被社会舆论诟病的风险，冒着被社会民众的谩骂的风险，冒着违法犯罪的风险，也要蹭一蹭这场疫情风波的热度，展示一下自己的丑恶嘴脸，回头再仔细体味书中这个长久以来难以理解的“法商”一词，反倒让我有了颇多新的感受。

我们形容一个人，往往习惯于依托其智商和情商，而形容一个国家的法治发展水平，才往往会提到国民的“法商”。“法商”这一词进入我们视野的机会并不多，有些政府机关人员和民众甚至闻所未闻，即使研究法律的专家也可能只是听闻之、过耳之。“法商”一词顾名思义，本为复合而成，还原其本意应理解为普通社会民众对于该国法制的信仰和坚守，也即法律意识、法律知识、守法习惯等法律素养的总和之意。

社会的法治建设，离不开每一个普通公民特别是施政决策者的“法商”培育，特别是当前全国抗击疫情的特殊情况下，针对疫情的各项治理和防范措施也需要有法可依、有法必依。虽然疫情突发，但特殊情形下依然需要坚守治理理念。而特殊时期，普通民众的“法商”也成为了国家法治建设的“晴雨表”。

我们唾弃民族危难之时昧着良心赚取暴利的无良之人，也需要思考在无良的背后，归根究底是否隐藏着民众法制意识的稀缺，换言之，亦或是公民责任感和道德良知的稀缺。培养民众“法商”决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果，而是需要自上而下循序渐进地倡导和长久地积淀。只有每个公民在内心形成对法律的真正敬畏和尊崇，将法律融会成生活中基本的行事规范，法治信仰才会在民众内心确信之中根深蒂固，法治建设才会落地生根成为秩序意义上的自觉自愿。审视疫情中种种不良事件，我们看到的决不仅是冒险之徒表面的道德缺失，还要直视他们内心对法律的挑衅，对制度的冒犯。正因为“法商”缺位，没有内心意志的制约，缺乏对法律的尊崇敬畏，缺乏对规则的遵循意愿，这些人才会在国家危难之时依然我行我素，甚至铤而走险。很欣喜地得知此辈多已被司法机关惩治，但更需要警醒的是，打破规则要受制约于每个公民都是平等而严厉的，但决不应该仅是形式意义上的杀鸡儆猴，也不应只是特殊时期临时的强制措施，归根结底，我们的社会需要法治常态化，需要民众的“法商”塑造的常态化，我们也相信，这将是一个看似遥远但却努力可及的过程。

疫情扰乱了万家团圆，冲淡了原有的年味，疫情防控的紧迫让一切的旧俗新约在这个新年已不再重要，万家守望、共克时艰的温暖和亲情相守的陪伴成为了这个春节最好的礼物。寒冬过后，相信温暖将如期而至。